【仏英】午睡时刻
>> 脑洞产自马尔克斯的《礼拜二午睡时刻》以及多年前看的三毛的《撒哈拉的故事》，虽然与原作没有任何联系就是了……
>> 依旧不知所云，ooc注意_(:з」∠)_
>> 献给仏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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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两点，温度达到一天中最高。蛰伏了整个上午的热量从沥青路面无声地迸发。刹白的天，看不见太阳，却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闷热，也许在蓄谋着一场暴雨。长街上寥寥的四方房子此刻寂静一片，只剩街尽头几个赤脚玩耍的小孩。
亚瑟·柯克兰从昏沉的睡梦中醒来，撑着上半身朝圆窗外望了一眼。
呜咽的大风将黄沙扫成波纹状，肉眼可见的热浪无声地打在明黄色的玻璃窗上。沙漠的景观总是这样——沉寂着暗涛汹涌，沉寂着瞬息万变。亚瑟抬起左手手腕，看到指针停在两点的位置——这意味着绅士的下午茶时间快到了。
真热啊。他想着，轻手掀开搭在小腹的薄被。
由于睡在床的里侧，亚瑟不得不在不将弗朗西斯吵醒的情况下跨过他。但他刚一动腿，这颇有年头的旧床便即刻发出刺耳的“咿呀——”声。亚瑟顿住了。弗朗西斯不出所料地醒了过来，但没有睁眼。亚瑟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，接着他就被重新拉回床上。
“太热了，亚瑟，”弗朗西斯翻了个身把手搭在他身上，依然闭着眼，“今天就别喝茶了。”
“不。”
“就当陪陪我。”
“……”
亚瑟只好陪他躺着。
午后的温度烤得他头脑眩晕，昏昏沉沉地想睡觉，又头疼得无法入睡。于是他无奈地再次睁开眼，盯着屋顶中央那块被空出来的四方大洞——那里被弗朗西斯装上了防风的玻璃（虽然经常有附近的孩子在上面踩跳）——从天空漏进来的光白晃晃的很刺眼。十分遥远的地方传来微不可闻的蝉鸣，床边摆着头的老旧电风扇正发出孜孜不倦的声音，墙角两只撞墙乱飞的麻蝇发出嗡嗡的聒噪声音。
——时间好像被拉得冗长。
亚瑟悄悄翻了个身，端详弗朗西斯近在咫尺的脸。他面部肌肉十分放松，金色的睫毛在覆着青筋的眼皮下轻颤，呼吸声轻柔而平缓。亚瑟屏住气息，于是弗朗西斯的鼻息清晰起来，随即蝉声、风扇声、蚊虫嗡嗡声不知不觉地消失，只剩下他浅眠中一呼一吸的轻松曲调。
“醒着吗？”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口，也不知道弗朗西斯是否被他惊扰。他盯着弗朗西斯的脸，生怕他真的醒过来。亚瑟等了很久，在他终于放下心以为弗朗西斯没有被他吵醒的时候，后者带着浓烈困倦的声音才缓缓响起——
“……唔，差点就睡着了。”
“呃。”他尴尬地咽了咽口水，没话找话，“——上次你说开车带我去沙漠玩，什么时候？”
“过几天吧，等不这么热的时候。”
“别傻了，这里一直都这么热。”
“那就等最不热的那一天。”
“不将每天一天都过完，你怎么知道哪天最凉快——或许就是今天呢？”
“不，只有今天绝不可能。”弗朗西斯吧唧吧唧嘴，“这该死的天气。”
亚瑟又望了望窗外：“也许快下雨了。”
“闷成这样，说不定呢。”
“不会吧？”
“别抱太大希望就是了。”
“也许真能撞上呢。”亚瑟念念不舍地将目光移回来，对上弗朗西斯自始至终未睁开的眼，“到底什么时候去？别敷衍我了。”
“好吧好吧，那就今天傍晚，行了吧？”弗朗西斯用头蹭蹭亚瑟覆着薄汗的额头，“总而言之，现在——先睡觉。”
睡死你算了。亚瑟在心里啐了一句。
于是房子里再次安静下来。亚瑟忽然觉得，他们就像一对结婚多年的老夫妻，熄灯之后躺在同一张床上进行着琐碎的睡前对话，彼此的声音被睡意隔了几层纱，回荡在狭小的房间里意外的感性。
他突然伸手扯住弗朗西斯的衣角。
弗朗西斯感受到他的动作，睁开眼睛：“怎么啦？”
“来接吻吧。”
弗朗西斯迟疑了一秒，紧接着他曲手撑在枕头上，埋下头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，近地几乎能感到对方的体温喷在皮肤上。
“如果你想更热的话。”
他这样说道，然后在这个昏昏欲睡的兀长夏日，接着平淡悠长的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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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五点左右，温度开始转凉。亚瑟心心念念的暴雨依旧不见踪影，这感觉好似一个濒临爆炸却突然泄了气的气球，令人兴味索然。
亚瑟换了身宽松的衣服，从帘子围出来的浴室抱着浴巾出来。弗朗西斯在屋外按着喇叭催他，看见他出来，摁熄了手里的烟，说：“还洗澡，真奢侈啊。”
“我也不想的，可是汗水都要把我粘在草席上了。”
“也不是不让你洗，只是水这么珍贵的东西不能浪费。”见亚瑟仍旧一脸的不明所以，他补充道，“咳，我的意思是，应该叫上我一起嘛！”
亚瑟已经走至车前，听见这句话翻给他一个漂亮的白眼：“我不认为那样会更节省水和时间。”
弗朗西斯耸耸肩表示惋惜，替他打开车门，“上车吧。”
亚瑟坐上吉普车，将车窗全部摇下来，想让满厢的汽油味散一点。弗朗西斯踩下油门，破旧的吉普车立刻发出如同流浪汉擤鼻涕的声音。他们一路向北开，过了检查的站口，沥青路面消失了，窗外灌进来的风开始夹杂着细碎的沙石。弗朗西斯将车停在了离居住区不算太远的沙丘上，以防天暗下来之后找不到回去的方向。在亚瑟跳下车的同时，他从堆着杂物的后座中取出画板和铅笔。
天黑的速度很快，沙海边沿开始出现紫红色的晚霞。弗朗西斯的头时不时抬起来看看远处，但更多的时候是埋在画板上沙沙地动笔。
亚瑟把目光从霞光转到弗朗西斯的侧脸：“好不容易出来一次，你别画了。”
弗朗西斯说：“马上就好。”
亚瑟嘴角一撇，把头转了回去。
“突然想起一件事。”他单手撑着脑袋，望着西西下的太阳，“睡觉的时候我一直吵你，你生气了吧？”
弗朗西斯停下笔看向他，若有所指地将双指并拢放在唇上，笑着说：“如果是这种打扰方式的话，多来几次倒也无所谓。”
脸皮薄的英国人一愣，微不可察地红了脸，于是他将头偏得更远。
“好了，亚瑟。”弗朗西斯放下画板，伸手扳住他的肩膀，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，“还是让哥哥告诉你，什么时候适合接吻吧。”
这时候晚霞也全数褪去，浅蓝色从一片绚烂剥离中出来，然后蘸了水一般愈来愈深，终于呈现出细绒一样的暗蓝色，随后都市中无法见到的璀璨星宿一点一点显现出来，构建出壮观庞大的星系。稍显刺骨的风略过耳廓，两个人的金发都被如泣的狂风吹得凌乱。亚瑟感到自己的衣角在被风鼓动着，清爽却不觉寒冷，仿佛整个夏天的热量正在散去。
呃，即使取之而来的是另一种热量。
他们几乎是忘我地接着吻，将澎湃的沙漠星空暴殄天物地弃之不顾。风吹动了弗朗西斯画板上夹着的画纸，亚瑟看到用黑白灰描摹出来的自己的侧脸。他很高兴，没来由的高兴。
——好吧，他不得不承认。弗朗西斯确实比他会调情，比他会找接吻的时机。
在这些没用的领域，法国佬总是惊人地无师自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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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瑟在梦中打了个寒颤，于是他将手缩回被子里，还是觉得冷，便伸手去探床头柜上的遥控器。随着机械的“滴滴”两声，他睁开眼，模模糊糊地看到空调上显示的数字变成了20℃。
“老天，开这么低，你一定是疯了。”亚瑟抱怨着，用脚踢了踢趴在旁边的弗朗西斯。
“别闹，亚瑟。”弗朗西斯不安稳地翻了个身，“让我再睡会儿。”
亚瑟：“别睡了，泡茶去。”
弗朗西斯：“现在？什么时候了？”
亚瑟看了看表：“两点一刻，”
弗朗西斯：“唔……这么快都两点了？”
亚瑟：“没错，所以赶快起床。”
弗朗西斯：“你怎么不起？”
亚瑟翻了个身，裹走所有的被子：“起不起？”
浑身赤裸的弗朗西斯失去掩盖，打了个寒颤，又去抢被子。亚瑟突然失去耐心，将被子扔给他：“不起算了，我自己泡。也不知道是谁说每天帮我泡茶的。”
“诶别别别，我去，我去。”弗朗西斯抱着被子，一脸谄媚地将他拉回来，“今天太热了嘛，换做是谁也不想离开有空调的房间啊。”
亚瑟正要反驳，脑子里突然撞进很多年前的画面。他想起很久以前的夏天，弗朗西斯心血来潮地说要去沙漠找灵感，于是他二话不说收拾好行李陪他一起搬去沙漠住了三个月。那是他和弗朗西斯在一起的第一年，热恋中的两个人都义无反顾——啊不不，弗朗西斯好像从那时候开始就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。
那之后他们也分分合合好多次，也有因为生活琐事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（倒不如说大多数都是在吵架吧），也有在交往期间对其他人动心的时候（即使大多都被扼杀在摇篮了）。跌跌撞撞地这么过了好多年，到头来身边还是这家伙。如果这就是天意，啧，那也没办法啦（假话！）。
亚瑟想到这里，莫名其妙笑起来。
弗朗西斯说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亚瑟：“没什么。”
弗朗西斯看着他：“怎么可能，你在想什么？”
亚瑟：“想到以前，我们在沙漠的时候。”
弗朗西斯：“哦……怎么突然想起那时候？”
“突然想到了而已。”亚瑟看向他，“你这个反应，该不会是记不起来了吧。”
弗朗西斯：“怎么可能！大致上，呃，这个嘛……”
亚瑟眸色一变，正要甩开他的桎梏起床，就被弗朗西斯横过来的一只胳膊压住了。他转头，就看到弗朗西斯似笑非笑地闭着眼，恍惚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“太热啦，亚瑟。”弗朗西斯说，“今天就别喝茶了。”
“……不。”
“就当陪陪我。”
“……”亚瑟不说话了。
弗朗西斯睁开眼，翻身将手撑在亚瑟耳边：“你忘啦，亚瑟？接下来你该说：‘来接吻吧’。”
“来接吻吧。”亚瑟对上他的眼睛，终于带上笑意，顺着他的话说。
“别接吻了。”弗朗西斯将头埋在他耳边，“不如结婚吧。”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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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模结束啦来摸个鱼_(:з」∠)_
好久没写我的文风（并没有那种东西）也是越来越诡异了（。
妈的突然想起明早还要上课 于是结尾比较仓促 找时间再改吧(ˉ▽￣～)
